“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杜牧的一首《過華清宮》讓后世窺伺到玄宗后期的奢靡生活。現代作家馬伯庸引用該事件選擇從小人物的視角來撰寫這樣一段關于荔枝的傳奇轉運之旅。
要窺視其中的傳奇,我們可以先算算“日子”。嶺南至長安,最高等級的“加鞭”需十一天,傳言荔枝摘下枝頭“一日色變,兩日香變,三日味變”,密封、鹽洗、浸水,最多可達五日。五日與十一天,這只是書中小吏李善德面臨的困境之一,但這一絲困擾就已然讓我感到無力回天。
遠望“太行山”的震驚、詫異,細看“王屋山”的無力、焦慮,如此,越推演越覺得無路可循,越思考越感覺無計可施,此時當如何?是“無可奈何花落去”,還是“吾將上下而求索”?是揮墨三千訴不公,還是略撒豪文躬試行?“就算失敗,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離終點多遠的地方”,這是書中小吏的選擇,也是李善德不斷探索中的心態。親至嶺南,剖絲剝繭,三輪實踐,終現解題之法;統籌各部,詳實規劃,沿途親查,終解困擾之局。
將采摘荔枝轉變為帶枝截取,果留枝上加以鹽水浸泡密封可使五日質變延長至十一日,沿途提前儲冰,加以冰鎮輔佐,十一日內便可保香味均無質變,最終成功博得“妃子笑”。
在破局的整個過程中,李善德從最初的破釜沉舟到后來的撥云見日,改變整個困境的信念都是先干起來。首試洞悉荔枝的質變過程,二試確定最佳行程,最后一次掌握了儲存方法。每試一次,濃霧就退去一些;每做一次,纏繞的線團就松懈一些,最終理清思緒、水到渠成。
如今,荔枝運輸已然不再是困擾,但一直還有新的“運荔枝”難題擺在眼前。深水區研發艱難緩行,新領域調研迷霧重重,高精尖項目難以推進……如此種種都是我們經歷過或未來將直面的問題,躲避并不能換來難題的銷聲匿跡,躺平也不會讓困境化解消散。我們當學書中人物,彎下腰、俯下身,以嘗試換取新思路,以行動探尋新道路,方能在困境中找到破局良方。
行之愈篤,方能知之愈明。(創新研究院 張翔)